张飞哈哈一笑,道:「我还说汉军无人,想不到出道不过满月,却碰上你这 小子。你那手枪法不错,找机会再比比看。」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关羽一直留神在看他,此时方道:「吾闻高阳破陈汝一战,内中有一少年冒 死刺杀陈汝,令黄巾贼乱,终为城军所破,莫非……」 「杀陈汝者,正是尚秀。」 尚秀对三人生出一阵亲切的感觉,想到的却是身死的父亲,眼中不由一红。 刘备叹道:「英雄出少年,汝父得儿如此,当含笑九泉了。」 又叹息说声,这才开了手中文书,讶道:「老师并朱隽、皇甫嵩正与张角、 张宝、张梁分战于颍川一地。我当急往助老师。」 这个老师,指的是汉中郎将卢植。 尚秀心中一腔热血不由燃烧起来,杀贼之时终于到了。 想起徐庶临别那个眼神,显是有事找他商议。 ************ 当夜。 尚秀和徐庶二人来到城中一店中喝酒,二人早在高阳一别时已约定了在此地 重聚,却直至这刻,才有机会好好相谈。 徐庶叹道:「是否天意弄人呢?我和仲优你才刚再见,却又要分别了。」 尚秀微笑道:「这样不是更好,我们更可以好好拚上一拚谁更本事,不用像 从前上课般,只能在纸上谈兵。」 徐庶又喝了一杯,道:「我会随章将军到代州去,仲优想必是到颍川吧?」 尚秀讶道:「确是消息灵通。」 徐庶呵呵一笑,却触起了旧回忆,道:「如果尚瑄妹子和宛儿还在,我俩就 可听她俩一弹一唱,不用两个男人喝闷酒。」 尚秀想到娇妻和妹子,自己从来不曾离开二姝这么久的,叹道:「我们既然 选择了战场,很多事自然要放下。」 徐庶又喝了一杯,有些酒意的笑道:「仲优可知我生平除了兵书剑法,最爱 看的、听的,全是尚瑄妹子。」 尚秀呆了一呆,这可是他第一次听到徐庶道出对尚瑄之情。 徐庶长叹道:「当日尚父数次想将她许给我,可是我却婉拒了,仲优可知其 由?」 尚秀若推不知,自是骗人。 徐庶代他的心说出了答案:「尚瑄早有属意郎君,只是……只是为何她从来 不肯告诉我呢?」 见尚秀默然不语,又道:「莫非仲优知道此人是谁?」 尚秀淡淡道:「这些事情,她是从来不会向我提起的。」 徐庶摇了摇头,闭目深呼吸了一下,眼神回复清明,道:「对,既是如此, 我就从此不再提起。」 「来!为我大汉将要破灭黄巾喝一杯!」 二人两杯相碰,心中再次回复平静。 专注,才是成功的关键。 ************ 却说尚瑄偕同宛儿往投族叔尚伦,尚伦大喜,因己无出,待二人如女。 尚伦与尚植一样,曾为城守的副手,家中颇有资财,二女过的生活,便如以 往一般。唯一令二女烦恼的,却是尚伦欲为尚瑄招婿一事。 但二人心中却另有打算,暗中一直在打听消息。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专心授宛儿骑术剑法,又习箭技。名之曰聊以消遣,实 则是想要去寻兄。 宛儿虽笃信天象之说,认为尚秀必能安然无恙,却难忍那相思之苦,遂全心 随尚瑄学习。 府中有家将袁亦,却垂涎尚瑄和宛儿美色,每当二女练剑、骑马之时,都在 旁窥觊,又打算洗劫尚伦一家之财,遂买通一些婢女家丁,伺机行事。 一个新月之夜,府中饭厅。 「叔叔啊!又想要来当便宜月老吗?」 尚瑄一声娇嗔,用木筷夹了件鸡肉到尚伦碗中,道:「今次又是什么人?瑄 儿说过,不是英俊秀美、文武全材、风度翩翩、温柔体贴的瑄儿绝对不嫁。」 尚伦笑道:「你这丫头就是刁钻,不过这回当真是月老给你扯线了,县府新 近来了个县尉,姓赵名云,字子龙,既长得清秀轩昂、难得还有一身好枪法,瑄 儿要知叔父老了,无人继我家业,这赵云正是个好人选。」 尚瑄和宛儿听到「好枪法」,都同时联想到尚秀。尚瑄干脆将小咀填满,来 个不置可否。 尚伦又道:「昨天县府使人送来祝捷文书,来日我想瑄儿你去答礼。」 尚瑄皱眉道:「那里来的祝捷文书……?喔!」 霍地站了起来,拉着宛儿的手喜道:「莫非是哥哥他……」 宛儿那对美目瞪得大大的看着尚伦,道:「是真的吗?」 尚伦抚须笑道:「秀儿于青州杀敌立功,获授骑都尉,我家终于有人了。」 尚瑄美目一亮,却不忘逗叔父欢喜,道:「那瑄儿就听叔叔说的,明天到那 县府一次吧!」 尚伦被她的欢颜逗得老怀安慰,道:「瞧你这欢喜样儿啊,你快十七岁了, 只懂为你哥想,自己也是时候择个人了。」 尚瑄白了他一眼,望了宛儿那喜极而泣的俏脸,自己脸上又是忍不住笑。 对,她实在太欢喜了。 ************ 颍川。 为兵者,无休止的继续杀人。 为将者,无休止的指挥手下杀人。 尚秀看着手中长枪,一个又一个的划破、戮穿了敌人的头颅、胸口。 他的枪法有两个大哥——关羽和张飞的指点,不住在进步,可是那代表的, 不过是他能多杀几个人而已! 浓重的血腥味令人疯狂,如果人能够从中抽离,去看看战场中的自己,会发 觉,人,根本就是一个野兽;只是,人,在战场外,更是一个虚伪的野兽。 一个个倒地的躯体,死时的呻吟,还有口中喃喃念着张角的妖言,都更燃起 尚秀心中之恨,就是这恶魔,将十万计的无知民众推向战场、推向死亡。 「小弟。」 尚秀一震醒来,身处的却是自己在兵营中。 关羽坐于帐外,正在抹他那柄青龙刀上的血,那张威猛绝伦的脸现出一个平 和的神色,淡淡道:「你很痛苦?」 尚秀苦笑道:「还好,现在我最想是找出张角三兄弟,将他们一一刺杀。」 关羽摇了摇头道:「杀了一个张角,还会再有另一个张角。如果杀一个人就 可以解决问题,只消将一国之君宰了便成,何来春秋战国?」 尚秀知他最熟春秋战国时代,事实上,春秋也是夏、商、西周以来,文化最 兴盛的一个时期。 却道:「擒贼先擒王,杀了祸首,余众自散,如此乱事自平。」 「你的想法,便如荆轲刺秦皇一样。试想想看,荆轲以使者身份杀了秦皇, 会有怎么样的结果?是否真如王子丹所想的,燕国得救?」 尚秀一呆,答道:「秦国将起倾国之兵伐燕,不杀尽燕人不罢手。」 想到这里,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对,如今黄巾信众已奉张角为神,便如秦人信羸政乃是「继水德」的伟大君 主一样,杀了张角,黄巾余众只会发疯的四处暴乱,可怕程度,比之一场真正的 犯上作乱更加严重。 关羽知他已明,微微一笑,道:「记着自己的身份,你是兵,他们则是贼, 心里的感觉自会释然。」 尚秀道:「可是他们只是受到蛊惑……」 关羽道:「贼子有两种,一种是为野心而反,一种是为生计而反,好好看清 楚,你就知道,有那种敌人可以放过,有那种敌人非杀不可。」 尚秀由衷的道:「受教了。」 关羽瞧他半晌,朗声笑道:「孺子可教也。」 ************ 南皮。 「尚小姐,难得有机会,为何不多留一会?」 这些县府的人见了她犹如蜂儿遇蜜糖般缠了上来,尚瑄本也想一见这赵云, 看他枪法如何了得,岂知他却到外面去了,不由一阵意兴索然,摇了摇头道:「 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做,不能多留了。」 「赵……赵大人回来了!」 尚瑄正要起身离去,外面传来一阵叫嚣。她身处的是县府外廷,转身看去, 只见一个身长八尺的轩昂男子,倒提长枪,背后却拖着个比他更高大的男子,后 面还跟着个少女和几个平民。 那被拖着的男子满脸鲜血,形相可怖,显然是被狠狠教训了一顿。 这个……就是赵云? 只见那赵云将手中男子摔到地上,喝道:「主簿!」其中一个刚正与尚瑄谈 话的男子移了出去,手忙脚乱的磨起墨来,只听得赵云续道:「姑娘,昨天对你 轻薄,又打伤你父亲的是否此人?」 尚瑄受气氛感染,就那么站到一旁,看情况发展,唔,怎么这景况,好像有 点眼熟? 少女望了那大汉一眼,徐徐的点了点头。 赵云冷冷的望着后面几个平民,道:「你们几个,昨天是否也看到了?」 「是啊!」 「对!就是王亢!」 那大汉叫道:「赵云你别那么得意!我爹是京官,待他回来后,我第一个要 你死,然后就是那臭丫头,嘿……当然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轻松……啊!」 赵云飞起一脚,将那王亢踢得人仰马翻,向主簿道:「此人轻薄民女、强抢 民财、又殴打伤人,该判何罪?」 主簿搔了搔头,道:「该判徒刑三年。」 赵云道:「给我押走!」 「赵云!算你有种!你给我记住!」王亢满声恨意,被几个士卒押了进去。 尚瑄呆了一呆,当日哥哥在高阳之时,不也曾当过县尉?为何这人会与哥哥 如此相像? 那少女俏目含泪跪到赵云跟前,呜咽道:「赵大人替我主持公道,小女子… …」 赵云将她扶了起来,道:「不必谢我,回家好好照顾令尊。」 少女又再三称谢离去后,赵云回过身来,赫然见到一丽人俏立府堂之侧,正 用神打量着他,主簿看状忙移了过去,将赵云扯了过来,笑道:「县尉还未见过 尚小姐,对吧?她是上任尚大人的侄女。」 赵云见尚瑄咀角一牵,似有些不自在的模样,这才发觉自己目光过于无礼, 忙施礼道:「赵子龙见过尚小姐。」 尚瑄嫣然一笑,旁人看得目光发直之际,柔声道:「若果天下官员皆如赵将 军般,那岂不是天下太平?」 赵云耸肩道:「小姐过誉了,我只是性子特别硬,对强凌弱这种事情特别看 不过眼罢了。」 尚瑄眼睛一转,道:「听说赵大人除了骑术了得,还有一手好枪法,小女子 也略懂剑法,不知能否拨冗到我家中,切磋一下呢?」 美人有约,赵云不理旁人的妒忌目光,欣然答应。 「赵子龙这名字是好听了,原来只是一个笨蛋。」 尚瑄心中暗笑,她正担心无高人可指点她和宛儿的功夫,想不到踏破铁鞋无 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是,看着这赵云,她就有种莫名的亲切。 ************ 颍川、颍阳城。 夕阳残照、破城残瓦,尚秀身心俱疲,跌坐于城门之侧。 他想起父亲那句「保民利民」之语,除贼不成,反害了一城军民。 终于迟了一步,让人公将军张梁的兵马洗劫此城,是他设计断掉张梁军的粮 道,致令张梁起了夜袭颍阳、劫城养兵的念头。 汉军忙于收拾残局,城中仍不断传出哭喊之声,显是城中残民。 尚秀因曾于城中相救大臣贵冑之亲,又兼战绩彪炳,积功升为偏将,入朱隽 帐下讨贼,反是刘、关、张三人则没有任何发落。 当越多人的官位不反映能力时,这个王朝就越是岌岌可危。 倒是刘备毫不在意,反常劝他更把握良机、巩固自己地位,在尚秀心中,已 隐隐视三人为兄长。 就在此时,朱隽召见。 卢植坚垒死守,于是派他们一众来相助朱隽。 尚秀回到军营,朱隽正在帐中,正在筹谋攻袭张梁之计,见尚秀入帐,欣然 道:「尚偏将,有何妙计?」 尚秀扫视帐中诸人,包括刘关张三人在内,显然都是束手无策。 张梁兵虽只二万,但得了城中补给,自可来去自如,运用他的游击战术,多 施暗袭、火攻,令汉军虽占了人数上的便宜,亦是无可奈何。 另一面的卢植、皇甫嵩面对张角、张宝的强势猛攻,也是事不见谐。其中最 骇人的,却是张角和张宝的妖邪法术,能轻易重创汉军士气。 这战术显而易见,是以张梁的小数兵去牵制朱隽,好让张角等一举破去汉军 精锐,如此将可一举而入关中。 卢植正是有见于此,但深沟高垒,采坚壁清野之策。 如果瑄儿这丫头在,一定有古怪主意对付,可是…… 想到这里,灵机一动。 对了,他和瑄儿既能用诈降、诈死、空城之计对付陈汝,自然可再用同一招 对付张梁。 ************ 为何如此相像? 尚瑄娇叱一声,因应女子臂力而特制的长剑展开攻势,对正垂枪挺立的赵云 展开攻势。 这美人儿不喜浓姿艳妆的粉饰、不喜穿金戴银的庸俗,清素纯净,最妙的是 她体质甚好,令雪肤粉肌不致苍白,反而微见红晕。 此刻的她,正扭动腰肢,使剑的每一个姿态都美妙绝伦,那玉容上那片晕红 娇艳无匹,配以长剑的阵阵寒气,那美态妙至毫巅。 赵云俊脸带笑,看起来一派从容,长枪一挑一剔间,轻易的招架着这美女的 长剑。 抱打不平、风度潇洒、文武双全,无一不是尚秀的特质,为什么二人可如此 相似? 「小姐、小心。」 尚瑄一击力度过猛,身子失了平衡,赵云忙丢了长枪,闪身移前,搀扶着她 肩,岂料脚下却有一石,令他稍失了重心,变成尚瑄整个娇躯仆倒在他怀中。 赵云今年二十五岁,一生仕途坎坷,又遇人不淑,好不容易凭一身功夫却只 争取到县尉一职,此刻的他此处于事业上的挫折低潮。 在这时候,他却遇上尚瑄. 满怀温玉,美人花容就在眼前,那经过剧烈打斗 后的粉躯上散出一阵香气,令这血气方刚的男子一时失魂落魄,呆若木鸡的瞧着 怀中玉人。 胸怀大义却有力难施的愤慨,令他更可感到怀中娇娆那惊人的吸引力。为何 要这乱世中苦苦求存?倒不若携美他去,女织男耕,这个天下,就留给一个个野 心家吧! 被抱着的尚瑄更是另一种滋味。 就在两体相触的一刻,她泛起了前事种种,从跟随尚秀习剑、到发觉自己那 异样的情感,被这赵云抱着,竟然有种在哥哥怀中的安全和温暖。 可是,她却找不到二人间那种微妙的感应,一种从孩童时建立的默契。在赵 云的眼神中,她看不见这只有尚秀能予她的共鸣。 玉腕上那银炼儿滑到她上臂,发中一阵清脆的银铃声,然后是一阵脚步声响 起,二人都是吃了一惊,忙分了开来。 赵云尴尬的道:「在下救人心切,冒犯了小姐,还望原谅则个。」 尚瑄拾起长枪,一手握着赵云,一手将长枪放人他手中,柔声道:「兵器乃 兵将的命脉,岂能因此而随手弃掉?」 赵云愕然无语,这句话的暗示他岂会不知。 尚瑄瞧着他微微一笑,将长剑收入鞘中,那笑意里似透着无数隐喻。 刚刚如厕的宛儿回到这个练剑的花园,赵云将长枪倒提,辞别二人。 一位婢女从后院走了出来,道:「小姐,点心做好了。」 「是吃东西的时候了。」尚瑄拉着宛儿的手,二人并坐在一凉亭之下,意态 悠闲的品尝那一碟碟精致的点心,自来到尚伦府中住下,两女过的生活比之以往 更丰盛,却无减二人离开的决心,唯一问题正是尚伦,这位叔叔垂垂老矣,她们 忍如此将他弃下吗? 宛儿道:「瑄姐姐,刚才我在进花园之前,心中有种不安感,似乎将会有不 祥之事发生……唔……这……」 尚瑄见她昏倒桌上,暗叫不妙,忽地一阵晕眩。这是迷药? 家贼难防啊。 ************ 家贼难防,国贼又如何呢? 陈留,朱隽大营。 「朝廷有使命至!」 那官员左丰意态傲慢,视众将如无物,冷冷瞧着朱隽道:「颍阳之失,朱将 军有何辩解?」 朱隽平静道:「贼子采突袭战术,城中又有内应,守将根本无反击之力。」 左丰冷然道:「这是将军讨贼不力之过!」 众将脸色微变,想要喝骂,却被朱隽举手制止,道:「朱隽自问已然尽力, 朝廷欲降罪于我,本将军倒无话可说。」 左丰呵呵一笑,满脸堆笑道:「那倒不一定,近闻将军军中新破黄巾一聚宝 之地,只要有宝物上呈,皇上自然龙颜大悦,将军之罪自免。」 朱隽冷笑道:「原来是十常侍索贿赂来着,告诉他们,汉军只会有用于讨贼 之财,绝无献给宦竖之财!」 左丰大怒,就这么拂袖而去,过了两天,朝廷派人问罪,将朱隽押回洛阳处 置,却挑了个文官来指挥军事。 张梁得此消息,立即收聚人马,夜劫汉营…… 那是一个月色昏暗的晚上。 张梁将大队分作前后两军,前为突骑,后为轻装步兵,来到营外,遥见寨中 灯火黯淡,防范松懈,显是汉军主将被掳,正要拔寨退军,致士气低落,疏于防 范。 「杀!」 张梁一声大喝,无数骑兵从林上抢出,直捣汉军营寨。 汉军待黄巾兵杀至寨前方才知晓,连寨门也不及关上,黄巾军的骑兵已一涌 而入,杀声震天。 张梁领先冲入敌营,刚入营中已知不妙,竟是个空寨子。 寨门这时方才关上,无数火箭落在寨中,燃起无数火头,也打断了张梁的前 后两军,互不能相救。 黄巾军军心已乱,寨后传出无数喊声,汉军从四方八面涌至。 「退此一步,即无死所,给我杀!」 张梁一声大喊,抢先杀进敌阵,他这支乃黄巾精锐,张梁本身亦素以武技超 卓闻名,众军听了,忙保持阵势,与敌相抗。 数万人在寨子内外厮杀,叫声一时震天慑地。 「张梁!」 汉军忽转出一名少年将军,手挺长枪,直取张梁。 「尚秀!」 张梁冷笑一声,手抡牙戟,迎面相碰。 戟枪相交的一瞬,张梁眼前只见银光一闪,却是尚秀腰间佩剑,由拔剑、出 剑、挥剑,只在那一瞬间。 虽只一瞬,却是尚秀所有剑法的精华所在。 在临死的一刻,张梁明白了为何此人将一举而破陈汝,为何能在短短半年之 间成为天下闻名的少年将军。 尚秀大喝一声,长剑抹过张梁肩头,一挥之下,连头带肩斩成两段;又用长 枪挑起张梁首级,大喊道:「张梁已亡!降者免死!」 先是陈汝、然后是张梁。 战略都是一样:擒贼先擒王。 那声音震彻整个战场之上,黄巾兵受他的威势所慑,纷纷下马投降。 ************ 「哗啦!」 尚瑄粉脸上被冷水一浇,全身一抖,醒了过来。她双手被缚于柱上,至于双 脚玉腕上则被缚上了两条长绳。她身上的衣襟被水全被浸湿,那胴体的曲线在衣 服下透现了出来。她身旁的宛儿,正以同一方式被缚于这柴房之中。 在她面前立着的,正是袁亦、还有两名在府中见惯见熟的下人,尚瑄如此被 缚想想也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袁亦和他的手下费尽心血,又肯将尚伦的家财 全分予其它家丁和婢女,就是要换取这两个美人儿。 宛儿一声尖叫,划破了平静:「你们……不要……快放手!」 「奶子少了些,可是弹性好,比城中那些婊子差远了。」 尚瑄转过脸去,却见宛儿身前身后各有一人,一个如饿狼得食似的,那张大 咀粗暴的在宛儿那细白的粉项上狂吻轻咬;另一个则毫不客气的探进宛儿衣襟之 中,揉搓那两团娇小的乳房。 其中一人一边在宛儿娇躯上恣意摸弄,将那对玉乳胡乱扭捏,冷笑道:「放 心让我干吧,那个叫尚秀的小子上了战场,必死无疑,这就准备改嫁我这个好老 公就是了,妈的,好滑手的奶子。」 宛儿本是羞愤的玉容上现出怒容,道:「你这狗贼不要胡说……喔……」她 还想咤骂,却因另一男子的手已探进她玉户之中,逗玩她最敏感的玉蕾,一阵剧 痛和刺激令她一时失神,无法将话说得清楚。 那人见她由嗔怒的表情化作无奈和屈辱的可怜神色,更是落井下石的道:「 好个浪丫头,手指一戳你这骚屄便骂不出了?小穴很痒了罢?再骂骂看,看我不 把你戳个半死?」手中的动作更是加剧了。「哦?出水了?呵,这么个浪丫头, 没了丈夫,不知被多少人玩过了罢?尚秀泉下有知,知他的小妻子被这么多人玩 过,在九泉之下,那绿帽子还是亮亮的,不知会否后悔娶你了哪。」 「秀哥哥……他……嗯……没有……你……好卑鄙……嗯……你这……狗贼 ……喔……啊……好痛……」 宛儿被那恶毒的言语弄得心神激荡,四肢和小腰出力的摇晃想要挣扎,但下 体却被他的手弄得死去活来,连一句凶狠的反击也办不到,只能在二人粗暴的动 作下,无奈的抖震、痛苦的呻吟。 「这腰扭得好看,这么快就在发情扭腰,想要男人了吧?」 尚瑄看得大怒,娇叱道:「你这狼心狗肺的……」 袁亦将她的脸扳了过来,冷笑道:「小婊子,你最好乖一点,那本爷破你身 时就留点力,不然说不定可要痛上十天八天。」 尚瑄身子微颤,他怎么知道自己还是处子之躯? 袁亦见她神色,更是无耻的笑着,将她下摆分了开来,淫笑道:「要知道有 何难?我来告诉你。」说罢那手沿腿而上,啧啧道:「好滑的肌肤!比鸡蛋还更 水溜溜的。」尚瑄粉脸因急怒和羞愤涨得通红,看着那只粗糙的大手摸着自己的 大腿,最后来到那两片桃红的花瓣上。 袁亦将那玉户用指尖分了开来,尚瑄虽拼力挣扎也无补于事,只听得他继续 羞辱她道:「这阴户形状饱满细白、那毛细致整齐,好个丫头,连浪穴也这么懂 得爱护。」 尚瑄忍着羞涩,合起双眼,想要来个不理不索,忽地一阵下体一阵剧痛,痛 得她「啊」的一声惨呼,却是袁亦用指尖在她那薄弱的女膜上戳了一下。 「丫头,听你老爷说话!」 袁亦一边叱喝,一边玩弄着她那对娇人的美乳,叹道:「好美的奶,妈的, 不枉我费那么大的劲也要把你弄来,不好好玩上一把怎成?」尚瑄胸前一痒,玉 乳被他手口并用的把玩起来,心中则在拚命叫自己冷静。 该怎么办?怎么办?这次哥哥他不可能再出现……只能靠她自己…… 外面忽地响起人声,还有将水洒地之声。 三人脸色一变,正要到门边察看,火光骤起。尚瑄定睛一看,已知是怎么一 回事,外面那些人肯定是在杀人灭口。 火焰冲天而起,室中全是柴薪,一点即着,剎那间室中已是火光洪洪,无处 可躲。三人脸脸相觑,都是不知如何是好。 尚瑄发出一阵冷笑声,怒不可遏的袁亦正要移过来打她一记耳光,一道着火 的柱子倒了下来,正好压在这凶人身上,只听得他连声惨叫,转眼间已被火舌所 吞掉。 另二人连声惨叫,想要拚命往外冲,却反被火焰卷走。 尚瑄望了宛儿一眼,二人虽摆脱了被污污的命运,但又陷进了死地,不由凄 然道:「宛儿,看来我们……要来世才可再……」 四方都是灼热的烈火,只怕大罗神仙也难救吧? 宛儿却拼命摇了摇头,轻轻道:「还未是时候啊!」 尚瑄正愕然时,眼前一黑,已被烟火熏得昏了过去,人事不知。 生、本就如梦似幻;死、也是如此吗…… ************ 「瑄儿、宛儿!」 尚秀浑身剧震,在塌上挣扎而起,全身泛着冷汗。 好可怕的梦,他看见两女身在烈火之中,自己却无能为力,看着两女在火光 之慢慢消失…… 难道她们出了事吗? 一边暗恨自己没有留在她们身边、一边怀着满腹忧虑,走出帐外,途上所遇 兵士,见到他无不肃然起敬。 对,他新破张梁,还亲手斩其首级,令军心大振,获封为将军,只是这些虚 衔对他来说,根本毫无意义,重要的是祸首之一已除,他的仇已报了三分其一。 这一营近五千人的部队,全在他指挥之下,是朱隽分派予他的年青精锐。 下一个就是张宝、然后是张角。 宛儿瑄儿,很快、很快我就可以回来了。 第三回崖下血战大破张宝 ************ 「哥……」 尚瑄感到脸颊被拍了几下,悠悠醒转,下意识的呻吟起来。那双眼睛微微张 开,隐隐见到哥哥尚秀的影子,「哇」的一声,投入了他怀抱之中,痛哭起来。 要将那被凌辱的凄楚、死亡的威胁,纵是坚强如尚瑄,也要收不住泪。更何况, 这怀抱是如此亲切和熟悉,如此的有安全感…… 那人却是赵云,他舍身相救两女,亏得尚伦以往政绩超卓,颇得民心,民众 争相为尚府灭火,这才勉强扑灭火头。 赵云摸着她的如云秀发,柔声道:「尚小姐,已经没事了。」 尚瑄听到声音,知是赵云,这才清醒了点,坐直了身子道:「宛儿呢?叔叔 呢?」这时才发觉自己衣衫残破,外面披了一件斗蓬。 赵云道:「宛儿姑娘已醒来了,只是尚大人他……」 尚瑄回过头去,却看到了被抬至府大门前的尚伦,还有跪在他身旁低泣的宛 儿,她奔了过去,尚伦身上烧伤大小无数处,已是无救的了。 「叔叔!」 尚伦听到她的声音,勉力挣开眼来,叹道:「我今年五十……也算圆了命数, 只可惜看不见瑄儿嫁人……唔……」 抚着尚瑄脸颊的手一软,就此撒手而去。 尚瑄宛儿伏到他身上,想着这慈祥长者待二人之厚,都是恸哭起来,旁边有 份救火的民众,受二人感染,都是禁不住的落泪。 为自己没能为他完成遗愿而哭、为这时代没能为所有好人安排一个好的结局 而哭。 次日,城外,尚伦的新坟建起了,瑄儿和宛儿身穿孝服、臂缠白纱,以女儿 的名份为尚伦举行丧礼。 尚瑄心中虽是悲伤,但对出去追寻哥哥的决心却更坚定了。 似尚伦这样的仁慈长者、却被袁亦这类卑鄙小人害死,与闻者无不感叹。 放火的一众家贼都很快被赵云追捕归案,杀人偿命,天公地道吧? ************ 对,杀人、就要填命;只是,这里是战场。 这里谁不是双手染满血腥?可是在这里,杀人是功。 战场就是这样一片将是非扭曲的地方……还是这个扭曲才是人性的真貌? 在朱隽、刘备等人的协助的提点下,他几乎每天都在迅速的成长着,实在太 快了,快得连自己也感到可喜,又复可怕。 可喜的是,自己的进步,将能令他快一步完成目标,回到他真正的憧憬中; 可怕的是,他越是向上爬,就有越多人的性命掌握在他手中。 「已报知卢中郎将我军的到来,他说张宝阵角是依山而列,如要暗袭,只有 用火。」 尚秀看着卢植所提供的布军图,两军隔颍水对峙,道:「沈贤、梁柏。」这 时刘、关、张三人正随朱隽运粮济民,不在此地。 两个校尉移了出来,他们比尚秀年纪为长,却对尚秀毕恭毕敬。所谓「识英 雄重英雄」嘛。 「在!」 尚秀手指图上位于寨子中心的粮仓处,道:「今次我要亲自放火。」手移到 寨子北面的密林处,道:「布箭手于密林城外,看我举火为号。营寨一失,张宝 必从密林处逃走,你可在外围多设陷阱,加上箭阵,必成大功。」又向卢植派来 的使者道:「请卢植大人准备反击,隔岸见贼营火起,就是我军烧营成功了。」 见使者一脸疑惑,道:「张宝只知我军刚新破张梁,正在颍阳修城,而不知 有我这支奇兵在。但你须提醒卢大人,提防军中有敌军细作。」 使者去后,沈贤忍不住道:「尚将军亲自放火烧敌粮草,以将军之勇必能成 事,可是将军你打算如何逃走?只怕卢大人军马未至,将军已经……」 尚秀微笑道:「这个我自有主意,不必多言,依计而行便可。」 为将者,不身先士卒,如何服众? 张角破皇甫嵩只在朝夕,不速战速决,只怕会为祸更烈。 这一着,就是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 「尚小姐欲何往?」 尚瑄和宛儿对望一眼,都勒住马,身后一个身影紧随而来,正是赵云。 宛儿想也不想便答道:「要到颍川寻人去。」 朱隽、尚秀领汉军于颍阳大破张梁的游击军之事传得天下皆知,赵云又怎会 不知?皱眉道:「那里现在兵荒马乱,而尚将军又仍有军务在身,只怕不太妥当 吧?」 尚瑄白他一眼道:「那赵大人不也在懈怠职务,走了出来追我们吗?」 赵云将手中长枪一扬,笑道:「尚小姐不是教我莫忘大志吗?」 尚瑄耸肩道:「这与本姑娘何干?」 赵云失笑道:「授武之时,我早知尚小姐别有用意,岂料你竟是想去寻兄。」 尚瑄柔声道:「赵大人肯授我枪法,尚瑄当铭肺腑,只是我现在有急事要找 哥哥,赵大人就不要再阻挠了。」 宛儿看着二人对答,忽忍俊不禁的道:「赵大人的心意,瑄姐姐还看不出来 吗?」 赵云深深的看了尚瑄一眼,摇头叹道:「赵云何德何能呢,赵云已知小姐心 有所属。」 尚瑄望了望赵云,轻轻道:「赵大人曾于南皮救尚瑄一命,尚瑄本该以身相 许,可是……」 赵云忽仰天长笑,笑声却颇见苍凉,道:「赵云一生欠运,要是我比那人早 遇上小姐……罢了,赵云就是没这种福气,我认了。」 尚瑄垂下俏脸,默然无语。她可以说什么呢?手中又开始玩弄玉项上那条镶 满银铃的链子,只听得「当当」作响。 宛儿看着那链子,咦?怎么这链子如此眼熟…… 赵云望了那链子一眼,别过头去,缓缓道:「前路危险,就让赵云多作一次 尚小姐的保镖,如何?」说罢早不管她答应与否,领先纵马,疾驰前去。 尚瑄望了宛儿一眼,只见宛儿脸色煞白,不能置信的瞧着她。 ************ 颍川。 风向刚好。 尚秀背挂大弓、火箭箭囊,腰悬长剑,手提长枪,最特别的,是腰间缠了数 条极长的绳子,缠于腰际,他徒步而行,依星辨别方向,这一刻,他想起了娇妻 宛儿。 她教过他观星,但他却只牢记了可用于辨别方向的星宿,当说到其它的星群 时,他就将专注力放在宛儿小巧玲珑的娇躯上。除了观星,就是观天时。 这山崖极是陡峭,尚秀选了此处,就是看准张宝不会认为他可以从这里用火 攻烧他营寨。 「哼……」 尚秀脚下一滑,从山坡上摔了下来。 眼前略过无数大树、草丛,尚秀来到一处山肩方才站定,俯视下去,下面灯 火通明,正是张宝大寨。 他往上一望,只见那崖高达十数丈,根本无法从原路后退。 手挽长弓弓弦,三支火箭各系上一条沾满火油的绳子。 寨中一阵异动,显然是发现了他的踪影。 太迟了。 如果苍天真的已死,我就要告诉他们:人定胜天! 弓弦声响,三道火箭各自飞向三个放置粮草的主寨,那火箭碰着木建、布制 的帐子,立即燃起,那火沿那条绳子蔓延开去,很快波及其它营寨。 乱了,正好。 风助火势,而火,则助他完成任务。 尚秀飞身跃下,竟是迎向朝他冲来的敌人。 好,老子就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无数敌人从下面涌上,幸好山道狭窄,难成围攻之势。 尚秀长枪一振,展开枪势,深深杀进敌阵之中。 他知道对方绝不会放冷箭,因为那只会误中自己人。 以他的计算,在卢植的人马杀至之前,他该还不会倒下。 除非……是天意吧。 ************ 人计算之外的,就谓之命运。 掌握更多的变量,就能掌握更多的命运。 否则,就只会被命运牵着走。 同一个夜晚。 尚瑄一行人来到谯郡一带,此地为黄巾贼的势力范围,三人都加倍小心,以 防惹人发觉。 赵云立于一破屋外,回身一望,却见二女平躺在石床之上,睡态安详,宛儿 既是他人之妻,他就不便直视,唯尚瑄那羞花之秀、闭月之美却令他更是看得入 神。 一阵声响,起自旁边的丛林之中。 他听出声音有异,忙叫道:「尚姑娘、宛姑娘快起来!」 尚瑄和宛儿才刚醒来,四周一片火光,他们竟已被包围起来了! 赵云心中暗悔,要不是他分神,就不会陷于重围而茫然不知了。苦笑道:「 一时大意。」尚瑄望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对方显是紧随他们而来,可是,为什么呢? 「本座自南皮一直紧跟着你们,想不到到这里才找到机会下手,这位赵大人 不简单啊。」 听脚步声、分布,对方约有百多人,为首的是一个仗剑披发的白发老者,眼 光落在尚瑄身上道:「我要活捉的。」 赵云长枪摆出架势,冷笑道:「老头!以为区区百人,能奈何得了我吗?」 却对尚瑄、宛儿二女低声道:「我引开他们,你们借机逃走。」 老者呵呵一笑道:「逃不掉的。」 尚瑄凝看着赵云,轻叹道:「我……又欠你一次了。」 赵云哈哈笑道:「这只是我最乐观的看法,说不定我们今次一起完蛋,那尚 姑娘不在地府从我也不成了。」 尚瑄美目一转,白了他一眼,似在怪他这时候还在胡言乱语;只见敌人一声 发喊,同时制出手中兵刃,已朝他们攻来。 「走!」 赵云长枪一挺,卷起了阵阵劲风,奋不顾身的杀进敌人之中。 ************ 尚秀,你累了吗? 不! 不过百来人,还奈何不了我。 尚秀长枪早断,腰间佩剑在夜空中运舞如飞,转眼间又已连毙多人。 他身上七八处受了伤,全身浴血,形相可怖之极。最令人寒心的,却是眼神 中的杀气一副将喊道:「他已是强弩之末,不用怕他。上!」 忽下方发喊道:「来了!卢植的兵马来了!」 尚秀像没听见似的,手中虽累得发麻,但一起手间,眼前又有敌人倒下。 丝毫的分心,也足以令他丢掉性命。 汉军迅速搭起浮桥,越河攻来,只听得寨门那一边,声势震天。 黄巾贼因粮草被烧,要分兵救火,致军心大乱,加上汉军有备而来,轻而易 举的破去了栅栏拒马,直杀入营中。 胜负已分。只差他尚秀能活命否。 「哼……」 尚秀腰间胸口同时中剑,被挫退数步,鲜血连同他最后的力量,同时流失。 前面迎面而来,又是一支支的长枪。 完了…… 「仲优立此奇功,可为我汉军表率,徐某特来相救。」(尚秀、字仲优) 一把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人飞身跃下,手中长剑连挥,将那几名枪兵扫开。 「哈,元直臭小子。」 尚秀一剑柱地,等待体力回复,看着徐庶在跟前杀敌,心中又是一番滋味。 (徐庶、字符直) 黄巾贼兵已然大溃,折其大半。余者退至寨后密林处。 等待着他们的,却是乱箭陷坑。 ************ 「赵云呵,尚瑄真的欠了你太多了。」 「瑄姐姐,快走。」 宛儿扯着犹看着破屋的尚瑄的手,展开脚步,迅速离开破屋的范围。 现在只能希望赵云能在他们手下逃生,然后方可有再见之日。 忽后方传来一阵怪笑声。 尚瑄回身一望,不见人影,欲再走时,刚才所见的老人赫然立于二人身前。 只见他脸带怪笑,身披道服,举止异常。朝二人笑道:「姑娘欲何往?」 尚瑄娇叱一声,长剑直取老人,边叫道:「宛儿快走!」 那神态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有种令宛儿不能不听的威严。 宛儿呆了一呆,猛一转身,疾走而去。 「不碍事,本座目标,唯尚姑娘而已。」 老者手中桃木剑舞得如幻似影,轻易化解了尚瑄千变万化的剑式,到她力尽 一刻,轻易拍下她手中剑,再将她击昏然后生擒过来。 一个尚秀、一个赵云,此刻却都是无能为力了。 哥……救我…… 第四回夺天之术逆天之人 颍川。破张宝后两日。 是役卢植、尚秀大获全胜,斩首二万,其余或死于乱箭,或倒戈而降。 卢植对得胜的汉军说了一番勉励的话,受召领一半军回京师、另一半由尚秀 统领,往项城助皇甫嵩。 徐庶正在尚秀帐中谈话,道:「我随章由将军转战幽、代二州,功成后章将 军却因病离世,于是我就往投卢大人,今次也是由我来当先锋,唉,真想不到你 就只用了数月,已成灸手可热的将领。」 尚秀活动了一下渐渐愈合的臂膀,道:「只是我好运吧。或者说,正值朝廷 用人之时吧。」 徐庶长笑道:「对,这就是时势造英雄。」 「将军,外面有个女子求见。」 尚秀和徐庶对望一眼,走出帐外,都是呆了半晌。 竟是长发披散、浑身污浊,衣衫不整的宛儿。 宛儿那眼神一碰上尚秀,立即亮了起来,那却是眼睛中的点点泪光,飞扑过 来,道:「秀哥哥!」 尚秀还未来得及反应,小娇妻已飞入怀中,只听得她呜咽着道:「瑄姐姐, 被黄巾贼抓走了!」当下便将二人和赵云的事情都和盘托出。 尚秀剧震道:「何人能将瑄儿捉走?」 徐庶向宛儿问了那人的特征后,沉吟道:「该是那个叫王玄的老头。此人传 说是张角妖术的传授者,身习仙人传下的奇书,懂得诸多邪法妖术。我在代郡时 就听说过他的名字。」 宛儿听到「王玄」二字,神情一动。尚秀却似没注意到,淡淡道:「事不宜 迟,我们立即出发。」先着宛儿躲起来,又将沈贤、梁柏召了进来,传令全军拔 寨起行,往中郎将皇甫嵩所驻兵之项城。徐庶道:「移营一事交给我罢,你们先 好好聚聚。」 揭开帐幕,徐庶发觉自己的手因激动在颤动着。 不,他必须保持冷静。 尚秀点了点头,看着小娇妻狼狈的可怜样儿,先着人打了盘水,然后亲自替 她脱了衣服鞋袜,一丝不挂的立于帐中,由他用湿布替她抹身。宛儿娇柔的粉躯 与那布帛一触,浑体微微发起抖来。 尚秀刚抹完小娇妻秀丽的脸蛋儿,讶道:「很冷吗?」 裸身的宛儿双目一红,双手紧抱着他,道:「秀哥哥当上将军,宛儿……只 是太高兴了。可是,瑄姐姐她……」 尚秀的手擦过宛儿的肩,平静的道:「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 宛儿轻轻道:「秀哥哥知不知道那件事呢?」尚秀愕然停手,道:「什么事 呢?」宛儿喃喃的道:「同根生也可成连理枝吗?同巢生也可成对相思鸟吗?」 尚秀抓着她肩,剧震道:「宛儿知道了?」宛儿摇摇头道:「一切待找回瑄 姐姐再说,好吗?」尚秀点了点头,柔声道:「我还未替宛儿抹好呢!」 宛儿吻了吻丈夫的唇,道:「今晚让宛儿侍候相公好吗?」 从她的眼神看得出:她这阵子必然受尽苦难,很需要他的疼爱和慰藉,只是 身为一个将领…… 尚秀柔声道:「今晚我要在军帐中会合诸将。宛儿就留在帐中好好休息。」 宛儿将脸贴在他胸前,轻轻道:「那现在呢?」 现在…… 「宛儿……可以不发出声音的……」话音刚落,已被尚秀抱了起来,放到床 上。宛儿在丈夫手口并用的爱抚挑逗下,全身发烫,只能咬着衣角,忍着不叫出 声来,最后在尚秀的一次次粗野的侵犯下,剧震着。 那久违了的疯狂,那深藏着的相思、一下子都爆发了出来。 可是,为何在爆发出来的激情中,似有种强烈的不完满感? 「宛儿……要随秀哥哥上战场……嗯……救瑄姐姐……喔……」 看着宛儿玲珑的曲线在怀扭动变化,那樱红的小咀因忍不住而发出低吟喘息 声,如此美丽的光景,尚秀再次升起一个问题。 他活着,是为了什么?留在这个他厌恶的战场上,当的却是腐败皇朝的杀人 工具,他的借口则是「报仇」。 为了谁?父亲?那瑄儿呢?如果他在她身边…… 瑄儿说得对,分不清楚的,自欺欺人的那个,一直是他。 如果同巢鸟也可为相思,是否也要生作一对,死作一双? ************就似在那忽然之间,找到了活着的意义。 正当尚秀大军朝项城进发时,赵云紧紧追蹑着将尚瑄掳走的那群黄巾兵。他 突破了重围,却不曾远遁,反过来暗暗窥伺那群黄巾贼的行踪。从众贼口中,得 知老者姓王名玄,众贼奉之如神,出入皆下跪朝拜,与见张角同。看来,他要将 尚姑娘带到张角那儿。 为了一个国家、为了一个女子,何者更伟大? 可是,这次他赵云真真正正的感到,如果他无法救回尚瑄,其它的一切,都 将变得毫无意义。 汉室兴亡的重责,忽然地就似轻了。 ************ 项城。 「一个颓败的国度,总有一群卑鄙的小人——和一群忠实的奴材。」 皇甫嵩坐于望敌楼上,听着围城黄巾大将黄卫纵马在城下朗声说道。两边将 士听了,立即齐声大骂,唯皇甫嵩默不作声。 此人通晓兵法,算无遗策,又骁勇善战,而黄巾贼中,竟有如此人物。天下 人物之中,多的是人才,汉室能推出来迎敌的,却只寥寥数人,忌材,永远是一 个皇朝的致命伤。 黄卫淡淡道:「我再问一次,皇甫将军降是不降?」 皇甫嵩站了起来,在城上观之,围城之军将城下围得水泄不通,朗声道:「 本将宁死不降。」 黄卫一声冷笑,道:「我敬将军乃大丈夫,岂知却是愚狗一条!」 城上众将正要叱喝,忽报:「黄巾有细作在城中,大开城南大门!」正当皇 甫嵩脸色一变之际,城外远远见到一旅军马,急速奔至,那绛红帅旗上,大书「 尚」字。 「又是一头讨厌的狗。前军别乱,继续围城,待杀入城中的军马大开正门。 我率后军迎敌。」 黄卫勒马回身,来到阵前,只见来军数以万计,领军的那将却甚是年轻,不 由笑道:「汉室竟无人至此,竟以小子带兵,今天真是眼界大开。」 那人哈哈一笑,策马卓立阵前,道:「对,以将军之能,对如何破我这支远 来疲惫之军应该了如指掌吧?」 黄卫听得一愕,给对方看穿了心事,缓缓道:「能够破地公、人公将军两队 人马,果然不简单。你这军蓄锐已久,只是待我围城之际,才蓦地发难吧?」 那人却叹道:「将军早有弓箭盾阵,又分前后军,布以方圆之阵,前可攻退 可守,我纵有匈奴的无敌铁骑,也难破将军的阵法吧?」 黄卫道:「你拖延时间,是想待城中汉军杀出重围,夹攻我方?」 那人转过头去,瞧着远处的一脉青山,道:「天公将军何在?」 黄卫见他神色,脸色微变道:「你……不是尚秀。」 那人笑道:「对,在下姓徐名庶,不过山村野夫。黄将军既知我军之策,何 不立即回军救驾?」 黄卫道:「你可知我为何入黄巾反汉?」 徐庶点头道:「愿闻其详。」 黄卫举起手来,指向青天,道:「我信天,而天就在张大人这边。」 天?天在那里? ************ 就在这里! 赵云飞身而入那帐篷之中,赫然是被换了一身白衣,平躺于一写满奇文异字 的巨石上的尚瑄. 这里是张角大寨的东面。但赵云已无暇理会周遭的危险,专注 力全落在帐中的娇娆身上。 尚瑄玉容上平静无波,睡态甚是安详,脸颊上却是苍白之极。 这是什么邪物? 他正要唤醒尚瑄,背后传来脚步声,还听得有人说道:「赵大人远来辛苦, 现在就请你作个见证。看我如何施展大能。」 赵云回过身来,那人正是将尚瑄生擒的王玄。「老淫贼!看枪。」他冷笑一 声,手中长枪直往对方攻去。 王玄公然不惧,手中拂尘一扬,抵住了赵云能力敌百人的精湛枪法,大声笑 道:「血肉之躯,难抵仙人之力。」 「我的偶人,起来!」 赵云将枪一振,往后一跃,心中却是一震,只见尚瑄在王玄的使唤下,俏然 而起,缓缓张开双目,不由叫道:「尚姑娘!」 尚瑄却视若无睹,移到王玄身前,盈盈跪下,似在向他施礼。 王玄轻抚着尚瑄秀美无伦的脸颊,将腰间木剑交了给她,笑道:「用这剑, 把他宰了!」 尚瑄缓缓点头,一对美目罩定了赵云,碧瞳之中闪着异光,拿起木剑,赤着 玉足,直往他攻来。 赵云使长枪架住木剑,愕然道:「尚姑……尚姑娘!你认不得我了?你……」 尚瑄木然不语,玉容冷漠如冰,木剑的攻势却极是凌厉,最教赵云吃惊的是 她远超平常的巨大力量。 那美妙的身段化作无数美丽的姿态,木剑在她的运使之下,招式虽美,却招 招杀着,轻易的将赵云压在下风。 他一因疲累、二因不敢伤害尚瑄,一时间完全不知应如何下手。 又过了十多招,赵云虽全力守御,仍遮架不住,哼了一声,木剑贯胸而入, 尚瑄玉腿一扬,将他踢得直飞出帐,滚倒地上。 「拿住了!绑到木牢中。」 王玄令人将受伤的赵云收押起来,回到帐中,尚瑄早跪坐一旁,等候他的指